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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商领领撇撇嘴，对他的用词不满意：“不随随便便啊，我是送给你。”童话里的小魔女又拿着毒苹果出来了，“我家里有很多，等你去我家了，随便你挑，都可以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车送人吗？”

    她有很多的红宝石，她的发卡、首饰、戴的手表、穿的鞋子，还有背的包包上总能看到镶嵌着红宝石，有大有小，形状各异。

    商领领在店里随意逛了逛，摸摸吉他，碰碰钢琴，然后走到景召身边：“景召哥哥，我买乐器的话，你会有提成吗？”

    最近她总挂在嘴上，总问他要不要去她家，说她在华城买了新房子，说她家里有很多相机、很多车、很多摄影作品。

    华城四月春浓，樱开得烂漫，在路边排了两排，风一吹，飘落一场粉白色的瓣雨，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走在树下，脚步轻快，像一只活泼扑棱的蝴蝶。

    商领领推开门，突然出现：“景召哥哥。”

    景召放下吉他，拉着商领领的袖子，把她带出去。

    老板觉得就算不是，那也快了，他就是个俗人，觉得没有男人能抵得住漂亮小富婆的诱惑。

    商领领盯着他的手，她不手控，但特别迷他的手，他的手就该是这样，不需要精细好看，但要宽厚修长，适合拿鼓槌，适合拿刀枪，适合捧着她的脸，给她无尽的安全感。

    她就想了想，想了很久：“因为我喜欢你，想跟你玩。”

    景召还没回答，老板先回答了：“有的有的。”

    少年走在她前面：“也不是很远。”

    景召蹙眉：“无功不受禄。”

    他又拒绝了她，已经好多次了。

    这天，华城下了一场细细密密的春雨，黄昏将至，乌云笼罩，整座城市都被潮湿的水汽笼罩，乌压压的，天与地都变得模糊不清。

    到了店外，他表情严肃问她：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她真的很爱裙子，最爱那种华丽又昂贵的裙子。

    她很理所当然：“帮你赚钱啊。”

    乐器店的老板是个人精，打量完小姑娘，转头问景召：“女朋友啊？”漂亮又有钱，真是十世修来的福分。

    当天，商领领没有回帝都，住在了华城的新房子里。

    景召说服完她，又回到店里，做自己的事情。

    他正在组装一个新的架子鼓，很专心致志，都没有抬头看她：“我只在店里兼职，不负责送货。”

    来送架子鼓的不是景召，她收了货后，用刀子把架子鼓的鼓皮划破了。

    商领领随便抬手指了一片：“那这些我全都买了。”仿佛在说，这些白菜我全都要了。

    十九岁的男孩子，板着脸的模样很正经老成：“买你喜欢的就行，不用都买。”

    他啰嗦的样子很像方路明的奶奶，方路明的奶奶也是这样，不让方路明乱买东西，买了就要碎碎念地训人。

    “那我的车送给你。”她说得轻巧，好像被送去的只是个小物件，不值得深思熟虑。

    她不喜欢住在商家，商家很多佣人都很怕她，会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，会在背后指指点点。她也不喜欢一个人住在别墅里，只能跟自己说话，她想跟景召住，想跟他玩，想跟他说话，想跟他一起看动物世界。

    她喊哥哥时，景召一次也没答应过，但会抬起头看她，耐心礼貌地等她说话。

    商领领起身，把压皱了的裙子抚平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又一个周六，景召去乐器店里兼职。

    她很不开心，眼神变得凌厉，像动物世界里的狮子，是捕猎时才有的眼神：“你不喜欢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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